第(1/3)页 河岸之畔,巨兽之影仰望苍天,其相龙骧虎跱,其躯柱天踏地,高不可攀,亦威不可及。 奔流滔滔向东,那一座座浮桥和浮桥上的一众鲜卑士卒,则早已被波涛吞没,仿佛就从未出现过。 呜~~ 号角声回荡,北岸处,鲜卑大军正迅速退去。 “翼德,干得漂亮!”杨信上前,想轻拍张飞肩膀,却因没了力气,还没走近,就踉跄着坐倒在地。 他面色苍白,剧烈地喘息着。 “我没事,没事。”见众人上前搀扶,杨信赶忙摆手,“你们也都坐下,赶紧休息。” 众将士得令,纷纷席地而坐,七歪八斜地倒地,露出劫后余生的笑容。 杨信盯着北面,朗声大笑着道:“歠仇水畔一声吼,喝退鲜卑百万军!翼德,此战你当记大功!” “嘿嘿,我只是有感而发,随口一吼罢了……”张飞闻言,挠了挠头,竟是有些赧然。 而杨信这句评价,很快口耳相传,传遍了全军。 “歠仇水畔一声吼,喝退鲜卑百万军!” “歠仇水畔一声吼,喝退鲜卑百万军!” “歠仇水畔一声吼,喝退鲜卑百万军!” …… 不少军士坐在地上,冲着河岸扬声高吼,也是在示威,打击鲜卑人的士气。 “居然是——犼?”张猛满脸艳羡,将身上一根根带着血丝的箭矢拔下,“翼德,你这天命可不简单呐……” 就如同杨黥对“螣蛇”眼馋一样,张猛对“犼”这一天命,也曾经是觊觎已久的。 “犼?”杨信闻言,恍然大悟。 因为张飞的大嗓门,他还曾经有过猜测,张飞的天命或许是“夔牛”。 却不料,竟是“犼”! 犼,又称望天吼,也是上位天命。 须知,“犼”的形象是被雕刻于华表之上,用来监督帝王的。而且,民间更有“一犼可斗三龙二蛟”的说法,毫无疑问,这是个真正的狠角色。 不愧是张三爷…… 杨信心中暗道。 “不过,像刚才那种惊天一吼,翼德是吼不出来了。”杨黥拖着疲惫之躯走来,泼冷水道。 “哦?”杨信闻言一愣,问道,“为何?” “翼德刚才那一吼,是‘犼之初啼’,是霸主的第一声咆哮,有类似‘三年不鸣,一鸣惊人’的效果。”杨黥熟读典籍,对此中原理自然是信手拈来,“在这一声吼后,除非翼德再有成长,否则断难吼出那等惊天咆哮!” 杨信点点头,倒也不意外。 浮桥断裂,河水逆流,这是何等恐怖的声势,何等惊人的威力!若张飞能将其当做常规武器,那就相当于行走的“大规模杀伤性魔法”,也实在太可怕了。 “等等,”张飞不服,又拍着胸脯道,“我也觉醒了一个天赋,名为‘惊蛰’。有了此天赋,让我独守一桥,也绝非难事了。” “惊蛰么?”杨黥点点头,又讲解起来。 惊蛰,就是张飞当初的“音弹”了。不过,不同于以往的“六脉神剑”,时灵时不灵,这次,他则可以随心所欲,随时而发。 杨信心情愉快。 这些时日,他可一直在着力培养张飞、丈八擒豹等人,也算是终于开花结果了。 而杨信的兴奋,也不止是因为张飞的觉醒。 更是因为,就靠着同甘共苦的战友之谊,张飞已是自己麾下一员,再无人可夺走了。 即便有一日再遇上刘备,问上一句:“玄德兄,你的翼德……” 对方怕也只能无奈地回一句:“不,是你的翼德。” …… “想什么呢?”杨信拍了拍脑门。 他发现,才刚刚脱险,自己的间歇性精神病又犯病,开始胡思乱想了。 众人坐在地上,休息一阵后,吃起干粮。 他们实在过于疲劳,没有体力埋锅做饭了,只能吃干粮。 吃饭时,杨信、杨黥、徐牧、公孙瓒、张猛等诸将都围坐了成一团,商讨着接下来的对策。 “这样下去,是绝对不行的。”杨黥皱着眉,“明日若再战,我等必败无疑。” “屯长大人,你怎么能长他人志气,灭自己威风?”张飞闻言,不服地道,“今日能胜,明日我等也一样能胜。” “不一样。”杨黥摇了摇头,“今日,是靠你的‘犼之初啼’,才勉强渡过难关。明天,又靠谁的突然觉醒?擒豹吗?” 丈八擒豹闻言,挠了挠头:“大人,我觉得,我好像还差点……” 众人都是忍俊不禁,气氛却放松许多。 “还有更重要的一点,”杨信一开口,诸将都安静下来,“今天苦战半日,中途几乎没有休息,明天时,所有人都会肌肉酸痛,浑身乏力。这是自然现象,不是我们能克服的。” “对,我以往也遇到过……”张飞闻言,点了点头。 诸将也是恍然,点头称是。 “眼下只能南撤。”杨信环顾一圈,沉声道,“不过,又不能就这样南撤!否则,若我们撤得太快,南下的大部队还没走出多远,就依旧有可能被追上。” “阿兄,你就直接说,该怎么做?”张猛大大咧咧道。 这厮明明已经想通关节,却又故意做莽夫状。 “夜袭。”这关头,杨信自然不会拐弯抹角。 “夜袭?”公孙瓒闻言,连连摇头,“徐军候,魁头屡次被你算计,恐怕早已是惊弓之鸟,必然会全神戒备。我等夜袭,人数太少,则难有效果,人数太多,恐怕更要全折在里面……” 公孙越也在敲边鼓:“还有,我们如何渡河?急切间,再造浮桥却不容易。” “我说的夜袭,可不是夜袭鲜卑人营帐。”杨信唇角上翘,笑眯眯道,“还有,其实当初我并没有全部拆毁所有浮桥,偷偷收起了几座。” “什么?”诸将闻言,都一脸惊讶。 “是要烧……”公孙瓒北顾,也意识到了什么。 第(1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