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2/3)页 喻汝阳侧身,直面朱标,犀利地反问了一句:“若是堤毁人亡,还有谁能站在这里,给人谈规矩,论生计?” 朱标皱眉。 喻汝阳目光笃定:“我所能做的,只是在灾难到来之前,拼尽全力做好应对罢了。暴雨今年不来,明年会来。两年不来,五年会来!我不希望暴雨来时,荥泽的百姓还没准备好。” “我更不希望暴雨来时,这脚下的堤坝溃了,那里,荥泽八千四百二十二户,四万六千三百二十一人,罹难于水灾!朱兄可听过顾堂长的矛盾论?” 朱标看着喻汝阳:“略知一二。” 喻汝阳手指黄河:“这就是最大矛盾,唯有解决了它,才能谈论其他!在喻某看来,除却生死,皆是小事。” “我是劳民伤财了,也强命商人捐献钱粮了,我也乱判刑了。可只要在我的治下没死一个百姓,只要在我任上,堤坝稳如泰山!那——” “等朝廷治罪下来,我拿人头去抵便是!” 朱标看着喻汝阳摘下了方巾,发髻之上,已见过半白发! 他还不到三十,竟已到了这种地步! 朱标深受震撼,叹了口气:“这大堤,你要修到什么时候?” 喻汝阳深深看着朱标,紧握着拳头说:“五月份,再给我三个月,就三个月。” 坚定的语气里,朱标似乎听到了请求。 三个月吗? 朱标走向堤坝的另一边,看向忙碌的百姓,这里至少有一万人,甚至更多。 荥泽全部的青壮,基本上都来了。 就连那些衙役,也在忙碌。 没人闲着。 数十人抬着一个长宽超过五丈的格栅从斜坡而上,抵达了堤坝,走过喻汝阳身边时,没人唾骂他,也没人与他说话,就这么走了过去。 朱标指了指大型格栅,问道:“这是?” 喻汝阳言道:“固堤用的。” 朱标看到百姓拴上绳子,跳到了黄河里,腰间还挂着锤子,看到了大型格栅一点点地落下去,贴在堤坝之上,然后就是敲敲打打,如同将格栅给镶嵌至堤坡之上。 “五丈宽长的格栅里,里面是全都是一尺格栅。顾堂长任泉州知府时曾治过决堤,当时使用的就是格栅,不过当时情况紧急,格栅很小,说是木排也不为过。” 第(2/3)页